顾一野和顾魏一开始他们两气氛甜蜜,甜蜜同居了两年。不知不觉间,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顾一野的心里。
顾魏在顾一野的眼里是穿起白大褂清冷禁欲、严谨严肃的,是五官好看的要命,从他身边路过时像一股自带清香的微风的优越男孩,是无论何时何地哪怕他很沉默也耀眼的存在。可大多时候,他都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光芒,哪怕那些伤人的旧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也习惯戴着一副白色口罩,冷淡着一张脸。
这样的时时吸引顾一野目光的顾魏,让他怎么能放得下呢?所以在顾魏回到省局法医科后,顾一野就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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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和顾魏谈异地恋,也不愿意让顾魏没有安全感。他们两个人,应该像其他热恋情侣一样,在一起生活,热热闹闹的。
结果就是,顾魏回了省局,没过三个月,就在省局的大会上见到了新晋升的省局刑侦大队副队长——顾一野。
虽然后来顾一野在升任省局刑侦大队副队长又被派去执行三年的国外任务期间,两人又谈了一段异地恋,但是,在两个人感情稳定的前提下,这点时间过得很快。
但在执行任务的最后一年,顾魏忍不住了。
其实顾魏一直觉得自己在感情上是个很冷淡的人,没有那么高的欲望,也没有那么多的情绪。不管是对亲戚朋友,还是对老师同事,都是那种淡淡的宁愿用实际的事情去说话,少说多做,也不太会表达。
可是他和顾一野在一起以后,顾魏觉得自己像个刚进去青春期的懵懂小男生,懂不懂就被顾一野的直球给撩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害羞、窃喜、高兴、难过……连赵局和顾魏妈妈都说他这两年好像看上去开心了很多变了很多,从未有过的鲜活。
而这一切,都是顾一野带来的。
所以当顾魏翻着日历,算着顾一野还有多久才能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日历上画着的红色圈圈。
原来还有半个月,就是顾一野的生日了。
想念如潮水一样涌上来,顾魏想,这几年都是顾一野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多,无怨无悔地陪着自己经历一切,陪着自己成长,那么,这一次,自己也想给顾一野一个惊喜。
怎样才算惊喜呢?
顾魏想起昨天晚上俩人通电话时,顾一野因为连夜蹲守罪犯困得不行,鼻音很重地跟自己撒娇说“魏魏宝宝,我好想你啊,要是能现在看到你就好了”的话,顾魏心里有了主意。
顾魏去找省局局长赵迟的时候,屋子里还有省禁毒队的孙铭孙队长。孙铭应该是找赵局谈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到顾魏敲门进来,脸色更是一黑,话题也止住了。
顾魏不是很喜欢孙铭,这个人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嘲讽和敌意,那种不友好的打量让人不舒服。也听顾一野说过他们之间似乎闹得不那么愉快。顾魏虽然不是什么主动生事的人,但他也不是个软柿子。所以对孙铭,顾魏一向敬而远之。
“顾魏啊,有事儿?”赵迟问。
“嗯,赵局,我下周末想请三天假,有点儿事儿要办。”
赵迟翻了下桌子上的日历,便道:“行,你都有快两年没请过假了,有事儿就去办吧,提前把工作交接好就行。”
“呵,顾法医还真是受宠啊,说请假就请假,不是要出国去看顾一野吧。嗤,咱们这可是公检法机构,还是要脸面的。”孙铭一幅我就知道的嘲讽表情。
赵迟脸色一沉,顾魏也看了孙铭一眼。
若是平时,以顾魏的性子,是不屑于和孙铭这样的人去争论的。但听他明显语气不善的把顾一野牵扯进来,就愤怒了。
“孙队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帽子也不能乱扣。我请假去做什么,和孙队长有什么关系?难道孙队长三个月前请了2天假,半年前出任务任务结束后没有马上归队的事儿,我也都要向赵局说一说吗?”
孙铭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他不知道顾魏怎么知道这些的,但这些的确都是他的秘密。
赵迟见状,摆摆手说:“行了,都是一个队里的同事,还像小孩子一样吵嘴告状吗?顾魏,你的请假我批了,加上周末你有五天假,够处理你的事情了,去吧。”
顾魏点点头,道了一句“谢谢赵局”,看也没看孙铭,就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和顾一野通电话时,顾魏想过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隐瞒住,到时候给顾一野一个惊喜,但又一想,他们这种工作,变化太大,惊喜搞不好就要变成惊吓,还是提前说吧。
顾一野那边开心到飞起道:“顾魏,你真是太贴心了。我们太有默契了你知道吗?我也请了假,下周末能回去一趟,就为了和你见一面,我想你想的不行了。”
“真的吗?”顾魏眼睛也亮了起来,这真是个好消息。
“当然。”
“那,我有五天的假期,咱们做些什么?”顾魏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休过这么长的假,也没有这种像度蜜月一样的经验,所以他还是把这个决定权交给寿星吧。
“我有个好友在港城西山那边包了一片山,前些日子刚装修好,开了个温泉山庄,还开了个中医养生馆,我跟他说一声,咱们去那儿待几天度假去?”
顾魏有些不好意思,这俩人虽然同居过一段时间,但是这种一起度蜜月的事儿,看起来更像是结了婚的伴侣才能做的事儿。
“这……这样好吗?你……你朋友那儿……”
顾一野像是看穿了顾魏的害羞一样安抚道:“没事儿,我那朋友是个中医,和你一样,一忙起工作什么都忘了,不会来打扰咱们的。他那儿还没开业,也不会有别人来打扰咱们。就咱们俩。好不好?”
顾一野怕太亲密的举动会让顾魏想起不好的事情来,所以俩人之间的距离一向掌握的很好,如果顾魏露出一点不情愿的意思来,他都不会强迫。
顾魏的声音低低沉沉,嗫喏道:“好,好吧。没有其他人,就,就还好。”
顾一野那边要开心疯了,他最喜欢顾魏这个,即便有些不好意思,也会为他妥协的模样。
“我这就去跟他说。”怕顾魏返回,顾一野赶紧拍板,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在庆祝顾一野生日当天,顾魏下班之后,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到了港城。导航到西山小筑,地图上看是个群山环绕有山有水在港城城郊的幽静地方。
顾一野适时的打来电话嘱咐他,一定要小心,港城的治安比他们那儿可差多了,就算开车也要时时提高警惕。
顾魏笑他太担心了,怎么出趟过胆子变小了。
“小没良心的,我还不是担心你。”
“哎呀,你就是太紧张了,法治社会,哪来的打打杀杀。我又不是小朋友,不要风声鹤唳的。时候不早了,我该赶紧开车去找你了。”
“好,我再有一个小时也到了,真相早点看到你。”
俩人挂了电话,顾魏就专心开车。
港城的治安问题,顾魏不是没听说过,这些年做的就是法医这份工作,他也不是真正的傻白甜。但是,顾魏还是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法制管理下的世界,更何况,他一个身手不错的法医,就算遇到一些危险,也没什么能伤的了他吧。
对于自己,顾魏还是很自信的。
顾魏开车进了郊区,开上小路后路灯也没有了,又开出一段,在山路边看到两辆车停在那里,三四个人正往出抬一个人,很着急的样子。
顾魏不单是法医,他本科学的可是临床外科,路见不平救人的事儿也没少做。他赶紧停车下来,走过去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顾魏的声音了,几个抬人的人这才纷纷抬头。为首的一个男人,一条断眉,一道两寸多长的伤疤在断眉处,给他锋利的五官增添了几许凶气。另外几个中年人也都一身黑衣服,身上都沾了血,戳破了安全气囊,正喊着“小心点儿”小心地往外抬一个老者。
老者年纪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有一点花白,肚子有一点鼓,穿得不错,车是一辆黑色的大奔,窗户玻璃已经碎了,不远处的地上扔了两根棒球棒和一把砍刀,老头的头上也都是血,一条胳膊全是血软趴趴地垂着,人已经昏迷过去。
顾魏见几个人神色戒备地看着他,有两个手已经往后背伸去便解释道:“我是一名医生,那是我的车,我开车路过,看到这里有伤者,请问需要我的帮助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向刀疤男。刀疤男看了一眼伤者的情况,在一抬眼客气了许多。
“医生,我们老板出了车祸!不小心撞倒了树上,好像伤了胳膊和头,您能帮忙看看吗?”
“他伤的有些严重,你们先把他平放在地上,不要挪动,我去拿急救包。”
顾魏的车上随身带着医疗急救包,即便他是个法医,出门也会带着外科医生才会带的东西。
刀疤男他们听了顾魏的话,老者被放在地上,身下有刀疤男的外套铺垫着。
看了眼老者的情况,顾魏脸色一变,急忙丢下背包,撸起袖子蹲在老者的身边。
顾魏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老者的瞳孔,鼻息,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胳膊伤口,又检查了他的脑袋,查看额头的伤口,再顺着耳朵摸到脖颈,肩膀,手臂,肋骨,一直摸到脚。小心翼翼,动作缓慢。
“怎么样,我们老板怎么样?”几个人七嘴八舌地焦急问道。
顾魏松了口气道:“问题不大,惯性作用撞到了头,引起的突然晕厥!但下手臂骨折,有骨头支出的感觉,怀疑是碎裂性骨折,比较严重。”
顾魏从背包里发出一个小瓶子,放到老者的鼻子下,挥了挥。
刀疤男眼神如刀,问道:“医生,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顾魏暗暗对刀疤男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这人别看一脸凶恶相,心细如发啊,还挺忠心。
他回道:“只是一种刺激性气体,能让短暂昏迷的人快速醒来的,对身体无害。”
果然,刺鼻的气味窜进老者的鼻息,老者很快的从咽喉里发出一声咕噜声,人也慢慢睁开眼睛,只是看上去虚弱得很。
刀疤男这才放下了心,又隐晦地打量了一下顾魏。
现在刀疤男他们也相信顾魏的专业性了,有专业医生在,慌乱地现场瞬间就井然有序,他们也乐得听从指挥,见老者醒了,对顾魏的最后一丝顾忌也没了。
顾魏不理会刀疤男,眼睛里只有病人。他神情严肃又斩钉截铁道:“给我找两根树枝,直的,最好粗一点,我给他先固定手臂,在送医院去!”
刀疤男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赶紧去找树枝。好在这里是山路,旁边就是山,有不少树木,俩人很快捡回来两根又长又直有拇指粗细的树枝,很符合顾魏的要求。
顾魏接过树枝,把树枝掰成和下手臂差不多的长度,对着老者受伤的胳膊比了比,等到长度差不多了,才看着老者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道:“大叔,我一会儿绑这个会有点疼,你忍着点,我先给你固定复位,不然断裂的骨茬儿会刺破你的血管神经会有危险!”
顾魏温和的声线具有安抚作用,能让患者情绪稳定不会慌乱害怕,也许是心境的不同吧。对活人的时候,顾魏身上没有了那种解剖台上的冰冷感。
被顾魏的温和声线安抚的不仅是老者,就连周围担心的刀疤男他们,也都略微放了心。知道有这位医生在这里,问题不大。
刀疤男神情严肃,看了一眼老者。老者冲着他点了点头。
老者一头的冷汗,很是虚弱,但还是客气的安抚性的对着顾魏笑,喘着粗气点点头:“谢谢你医生,你绑吧,我忍得住。”
顾魏又对刀疤男交代了一句说:“扶着他,手臂别乱动,我要绑了。他会因为疼不受控制的动手臂!”
刀疤男赶紧把老者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按住他的手臂。
顾魏把树枝固定在老者骨折的左下手臂,再用纱布缠绕,勒紧,防止晃动。有些扭曲的手臂还需要进行矫正,复位,一碰就扎心的疼。
老者年纪大了,这一番折腾很是虚弱,冷汗都出来了,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顾魏赞叹地看了一眼老者,心道这也是一个硬汉啊,这么疼,居然一声不吭。
等老者的手臂固定好,顾魏扶着他的胳膊吊在脖子上让他端平。这才又对刀疤男道:“老人家,我暂时帮你包完了,就先走了,你们也上车去医院吧!快点儿吧,他的手臂得赶紧去看,搞不好还得手术,记得要轻,别碰到了他的胳膊。”
顾魏见老人家身体没有任何大碍后,顾魏向老人家道别。
刀疤男应了一声,赶紧要扶老者走。
老者轻抬了一下没受伤的右手,制止了刀疤男的动作。
老者一头冷汗有些虚弱的道:“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我这人知恩图报,你是哪个医院的,叫什么,告诉我,我也好好好谢谢你。”
顾魏轻笑一下,整理好了背包站起身道:“大叔,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今天是刚好我遇上了,哪有不管的道理。你别往心里去,这不算什么。”
老者又道:“那怎么行,我的字典里没有知恩不报这回事儿,做买卖的,讲究信义二字,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我就得感谢你,天经地义。要是你不乐意说你的信息,就告诉我姓名也成。”
“大叔,真不需要,救人助人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况我只是帮你做了简单的包扎,不是什么恩人,也不需要留下名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魏不欲再说,转身往自己的车边走去。
他听到在身后,刀疤男中气十足地喊道:“医生,我们老板说了,以后在港城遇到麻烦,你就说你是赖爷的恩人,包你横着走。”
顾魏笑笑,没说话也没转身。这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子,棒球棍、大砍刀、刀疤男,都是黑道的标配。他不屑于这样的恩情,也不屑于和他们打交道。如果不是顾一野,他不会来港城。
顾魏一想到顾一野,他急于赴约。
顾一野见到顾魏的时候,立刻伸手給他一个拥抱,把两年的思念都融在一个拥抱里。
顾一野吸了吸鼻子,担忧地问:“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血腥味?怎么了?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顾魏无奈地推开一些距离,看着顾一野焦急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窝心。
“没有,来时的路上遇到有人车祸受伤,帮忙包扎了一下。”
顾一野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道:“你啊你啊,还真是劳碌命,这种事也让你碰到。好了,赶紧吃饭吧。”
两人吃了一餐很温馨的饭,顾魏还带来了亲手给顾一野做的蛋糕。
吃完饭,顾一野看着顾魏浅笑的样子,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魏魏,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吗?”
顾魏想着当初的事儿,笑着回应顾一野:“我知道。在...第一次你从劫匪手中救我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你那么着急把我从劫匪手里救出来,不顾自己受伤也要先帮我看伤。也是那个时候,我也发现自己喜欢上你。所以顾一野我命令你赶快地完成你的任务,别有危险,也别让我等着你。”
“好,我的魏魏宝宝,我一定好好的,早点回来。” 顾一野笑着答应顾魏,并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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